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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我彻底成了戏精本精。
沈玉荷被计划落空和病情反复折腾得彻底下不了床。
我便端着二十四孝好妹妹的模样,寸步不离地守在她房里,端茶递水,喂药擦身,事事亲力亲为。
“姐,药熬好了,我吹凉了喂你。”
我舀起一勺药递到她嘴边,眼神里全是担忧。
沈玉荷却别过脸,冷冷地说:“不用你假好心。”
我也不恼,低下头,露出委屈的神色。
只是这模样,正好能让路过门口的赵嘉阳看见。
果然,赵嘉阳皱眉,语气带着不赞同:“玉荷,小秋辛苦照顾你,你别总是凶她。”
沈玉荷气得浑身直哆嗦,指着我,却因剧烈的喘息一个字也骂不出来。
只能狠狠瞪着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
这些天,赵嘉阳总在不经意间试探我。
他随意地提起:“清秋,你知道手机吗?”
目光紧紧锁住我的反应。
1980年国内连大哥大都没有。
我只是想利用他,可没想和他来一场重生相遇。
我装作茫然:“姐夫你在说什么?什么手什么鸡?”
“不过姐姐这身子,确实该炖只老母鸡补补身体。”
赵嘉阳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也不再多问。
只要赵嘉阳在家,我的表演就绝不会停止,且火力全开。
他看书时,我会捧着针线筐坐在旁边,假装缝衣服,余光却偷偷瞟他。
等他抬头看过来,我立刻红着脸低下头,手指慌乱地戳着布料。
盛饭时,我会不小心让指尖蹭到他的手背,小声道歉:“对不起姐夫,我不是故意的。”
赵嘉阳看着我这副模样,嘴角向上弯了一下,竟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收回了手。
这天沈玉荷精神稍好,坐在床上一双眼睛阴沉沉地盯着我们。
我看准时机,拿起赵嘉阳喝了一半的茶杯,姿态自然地续上热水。
“姐夫,你教我的那道题我还是不会,等你有空能再讲一遍吗?你懂得真多。”
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崇拜和依赖。
“哐当!”
沈玉荷将床头的搪瓷碗狠狠摔在地上,热水和药渣溅了一地。
碎片溅到我脚边,我吓得往赵嘉阳身后躲了躲。
“沈清秋,你个不要脸的,你给我滚出去,立刻滚!”
沈玉荷嘶声力竭地咆哮,脸色多了几分红晕。
赵嘉阳立刻挡在我身前,沉下脸对沈玉荷呵斥。
“你又在发什么疯?小秋不过是问我道题,这也有错?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沈玉荷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她的丈夫像护着珍宝一样护着别的女人,为了别的女人厉声指责她这个病重的发妻。
她气得浑身剧烈颤抖,手指着我们,眼泪混着绝望和愤怒涌出。
“你们……你们早就勾搭上了是不是?你们就是合起伙来想气死我,好给她腾地方是不是!”
我躲在赵嘉阳宽阔的背后,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不是害怕委屈,而是怕自己咧嘴笑让沈玉荷看见。
虽然很想让她看见,但还不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