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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出租车驶离金融区,拐入一片闹中取静的使馆区边缘。这里的建筑大多低矮,被高大的乔木和厚重的围墙包裹,透着一种与不远处商业中心截然不同的疏离和静谧。

根据终端导航的指示,华东升在一扇毫不起眼、甚至有些斑驳的黑色铁艺大门前下车。门牌号隐匿在茂密的爬山虎之后,难以辨认。他取出那把黄铜钥匙,插入一个看似装饰用的古老锁孔——严丝合缝。

轻轻一拧。

没有预想中的机械转动声,只有一声极轻微的电子音。厚重的铁门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门内光线昏暗,是一条向下的石阶。

他侧身而入,身后的铁门又无声合拢,隔绝了外界。

石阶向下延伸了约摸十来级,尽头是一扇厚重的、泛着冷灰色金属光泽的门,门上是熟悉的黑色金字塔徽记。他再次使用黄铜钥匙,这次门悄无声息地向上收起。

门后的景象,让见多识广的华东升也微微一怔。

与其说是安全屋,不如说是一个极具未来感的指挥中心兼顶级私人避难所。

面积开阔,挑高充足。整体是冷静的灰白色调,线条极简。空气循环系统保持着最适宜的温度和湿度,没有丝毫沉闷感。一侧是整面的曲面透明显示屏,此刻正无声流淌着全球金融市场的实时数据流和新闻摘要,另一侧则是占据整面墙的精密装备架——从市面上绝对见不到型号的通讯监听设备、微型无人机、到一些他暂时无法分辨用途的、充满科技感的装置。

居中是环绕式的操作台,数块悬浮光屏闪烁着待机状态的光芒。旁边是休闲区,摆放着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功能性沙发和小型吧台,酒柜里陈列着各色酒水,甚至还有一个独立的恒温恒湿雪茄柜。

角落里有一扇门,通向卧室和配备了顶级医疗舱的卫生间。

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种冰冷的、高效的、为某种特殊目的而存在的精密感。

华东升走到操作台前,那台幽蓝色的矩阵终端自动与主系统对接,更多的光屏亮起,界面展开。

他没有浪费时间惊叹,直接点开了那个“微型商业案例”。

“晨曦生物”,一家专注于新型微生物环保材料研发的小公司,团队不足二十人,目前因核心创始人理念冲突分裂,资金链断裂在即,且唯一可能救场的投资方“绿洲资本”态度暧昧,提出了极为苛刻的对赌条款。

任务要求:七十二小时内,整合资源,确保“晨曦生物”存活,并拿到“绿洲资本”的A轮投资,投资条款需优于市场平均水平。

资源列表:一笔可调动资金(数额不小,但并非无限),一个可调用一次的“信息介入”权限(可获取一条非公开的关键信息),以及一个临时虚拟身份(某欧洲家族办公室的代表)。

典型的救火任务,考验资源调配、谈判技巧和时机把握。

华东升沉吟片刻,没有立刻动作。内养心法让他保持绝对冷静,“思维超频”则开始自动分析案例中的无数变量。

创始人矛盾……资金链……苛刻的投资方……

他目光落在那“信息介入”权限上。

(“他心通”在此地似乎不受干扰,但只能感知这死物般空间的存在,无法提供额外信息。)

“使用‘信息介入’权限,”他对着空气开口,他知道“星璇”或者某个背后的接口一定在监听,“查询‘绿洲资本’本次投资决策的关键负责人,‘深蓝矩阵’内部对他的最新评估报告,以及……他目前最迫切想要达成的私人KPI。”

指令清晰,直接指向核心。

操作台上一个指示灯闪烁了一下。

几秒后,一份标注着“绝密”字样的电子文档出现在主屏幕上。

华东升快速浏览,眼中精光一闪。

果然!绿洲资本负责这个案子的副总,李明,表面上公事公办,实则正面临内部晋升的关键期,急需一个能快速带来亮眼业绩、但又风险可控的项目来稳固地位。他对“晨曦生物”的技术其实很看好,但极度厌恶创始人团队的内耗,那苛刻条款更多是为了逼迫对方就范,确保自己绝对掌控权,方便后续操作。他私下甚至已经物色好了接手团队!

而“深蓝矩阵”的内部评估显示,此人能力中上,但功利心极重,可用把柄:三年前曾参与过一次内幕交易,痕迹被抹得很干净,但……矩阵有存档。

华东升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足够了。

他立刻开始行动。

首先,通过矩阵提供的虚拟身份和加密通道,直接联系了“晨曦生物”那位处于弱势、但更倾向于务实合作的技术创始人(矩阵资料已标注),没有废话,直接点明当前绝境根源和绿洲资本的真正意图,并以家族办公室代表身份,承诺提供一笔过桥贷款和后续支持,条件是他必须在一小时内彻底说服或压制另一位理想主义的创始人,拿到公司绝对控制权,并准备好与绿洲资本重新谈判。

同时,他调用部分资金,在海外离岸市场进行了几笔极其隐蔽、与绿洲资本主要投资赛道相关的微型反向操作,动作小到几乎无法察觉,但足以在特定数据模型上产生一丝微弱的、不祥的涟漪。

做完这一切,他换上了操作台旁装备架上准备好的一套剪裁极致、细节无可挑剔的深灰色西装,戴上一枚嵌着微小蓝宝石、实则是微型通讯和录音设备的袖扣。

时间已过去两小时。

他再次联系李明。这次使用的是经过处理的、带着某种特定上层圈层口音的声线,以欧洲某古老家族办公室特别顾问的身份。

没有寒暄,直接切入主题,表示对“晨曦生物”项目有浓厚兴趣,并“无意中”透露了刚刚获得的、关于绿洲资本内部对李明近期业绩的“某些非正式讨论纪要”(实为矩阵情报的加工品),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

“……李先生,我们认为‘晨曦生物’的价值被严重低估,其技术壁垒比看上去更高。当然,我们理解您的顾虑。只是,如果因为一些不必要的条款僵持,导致项目流向外资,恐怕对您在绿洲的内部评价……嗯,您明白的。”

他语速平稳,每一句都点在李明的痒处和痛处,既展示了实力(知道内幕),又抛出了胡萝卜(一起赚钱),还隐约挥舞了一下大棒(我知道你的小辫子和KPI)。

通话另一端李明的声音,从一开始的公事公办,到中间的震惊沉默,再到最后的略带急促和讨好,转变清晰可闻。

(“他心通”隔着电话线效果微弱,但仍能捕捉到对方的紧张、权衡以及最终做出的妥协决定。)

“华……先生,您说得对。之前条款确实过于保守了。我想我们可以重新谈谈,绿洲资本非常有诚意……”

“很好。”华东升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下午三点,半岛酒店大堂吧。我希望看到体现贵方最新诚意的条款清单。另外,晨曦生物的两位创始人也会到场,我希望看到的是一个团结的、值得投资的团队。明白吗?”

不等对方回应,他优雅地结束了通话。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

下午的会谈,李明带来的条款优厚了不止一个等级。而被华东升提前敲打、又看到了真金白银过桥贷款和优厚新条款的晨曦创始人团队,也表现得异常“团结”和配合。

华东升扮演的家族办公室代表话不多,但每一句都定调子,掌控着全场节奏。他那经过强化的气场、洞察人心的眼神(配合偶尔闪过的“他心通”捕捉对方细微情绪),以及背后仿佛深不可测的能量,让李明丝毫不敢造次。

协议框架当场敲定。

【叮!微型商业案例“晨曦生物”救援任务完成!】

【完成度评级:S(完美利用资源,高效达成最优结果,并对目标产生额外威慑与掌控)】

【奖励发放:】

【1. 权限经验值大幅提升,权限等级提升至Lv.2!(解锁更多资源调用额度及部分低级情报查询功能)】 【2.现金奖励:$500,000(已存入矩阵账户)】 【3.特殊奖励:技能强化券 x1(可指定强化一项已有技能)】 【4.“矩阵内部网络(雏形)”访问权限正式开启!】

一股更强大的暖流瞬间涌遍全身,权限提升带来的感觉如同打开了某种无形的枷锁,对周围环境的感知和控制力明显增强。大脑处理信息的速度似乎也更快了一丝。

他没有选择立刻强化技能,而是迫不及待地意识沉入那刚刚开启的“矩阵内部网络”。

界面如同一个浩瀚的、不断变化的星空宇宙,无数光点代表着信息流、任务、人员(大部分匿名或代号)、甚至是一些无法理解的模块。以他Lv.2的权限,能访问的区域极其有限,大多是公开论坛板块和低级任务大厅。

他尝试搜索“观察者”、“星璇”、“淬火之路”、“001号”。

大部分显示“权限不足”,但关于“001号”,竟然有一条极其简短的、匿名的八卦留言,隐藏在海量信息流中:

“听说‘淬火之路’那个变态模组真的启动了?编号001?哪位猛人这么倒霉又被看好?上次启动好像是十几年前了吧?那位后来好像成了‘清道夫’部门的头?啧……”

清道夫部门?

华东升眉头紧锁。

继续浏览,在任务大厅角落,一个刚刚刷新出的、标着“紧急”、“高回报”字样的任务吸引了他的注意。

【调查任务:追踪“幽灵编码”事件。近期多处矩阵关联企业遭遇不明数据攻击,攻击源代码呈现高度变异性与隐蔽性,疑似与“异常科技”泄露有关。线索指向城南“暗网集市”。任务要求:获取攻击样本或溯源信息。危险等级:中高。建议权限:Lv.3以上。(备注:此任务与“观察者”特殊关注项目可能存在关联。)】

幽灵编码?异常科技?观察者关注?

华东升目光骤然锐利起来。

这似乎,触碰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他看了一眼那“危险等级:中高”和“建议权限:Lv.3”的标注,又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奔腾的力量和刚刚升级的权限。

嘴角,缓缓扬起一丝近乎狂野的弧度。

正好。

拿你们练练手。

也看看这“深蓝矩阵”的水,到底有多深。

他接取了任务。

屏幕闪烁了一下,提示任务已绑定。

新的倒计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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