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未免也太糙了吧。
沈知崇举起来大人糖的袋子,与余挽四目相视,一副人赃并获的架势。
余挽一本正经地道,“这是你义父送你的新婚礼物。”
“谁?”
“茵茵。”
沈知崇提着大人糖的袋子,眸色深深地看向余挽,“你就这么想睡我?”
“……”
说话委婉点能死啊。
回到家,沈知崇将袋子里的衣服倒出来,拎着两根细带,将人带进浴室里。
余挽全程都是懵的。
沈知崇不由分说地给她灌酒,眼眸泛着红,像是被勾起瘾症的兽类。
薄如蝉翼的蕾丝紧贴着她的肌肤,高度数的烈酒从喉咙滑过,灼烧感蔓延。
第四杯时,余挽紧闭着双唇,别开脸,躲开。
那酒从她嘴角淅淅沥沥地滑落,胸口隐隐约约炽热的灼烧感。
余挽从不喜欢这种博弈似的床上打架,漂亮的眉宇拧在一起,嗓音娇娇地嗔怪,“喂我喝这么多酒干什么!”
酱酱酿酿微醺即可,给她灌这么多,是和她有仇吗?
沈知崇拎起剩下的半瓶酒,倒在余挽的身上。
他低下头,张口接住那水流,眼眸翻涌着漆黑的浓稠,像是暗处蛰伏的瘾兽。
余挽实在不懂这人在发什么疯。
变着花样的折腾她,像是在变相发泄怨气,明显是不想让她好受。
余挽手指埋进他浓密的头发,偏着头,紧闭双眸。
在沈知崇过分撩拨的时刻,死揪着他的头发,“不让睡就不让睡,折磨我算什么本事?”
沈知崇最知道如何让余挽难受。
他抬起头来,性感的眉眼被打湿,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吃人的男鬼,“我就该剃个寸头。”
“?”
“扎死你。”
他一字一句,透露着幼稚的狠与恨。
余挽脸颊酡红,酒劲上来了,整个人意识涣散,眼前开始出现重影。
她妩媚地圈住沈知崇的脖颈,笑得像个妖精,“你剃寸头,那我就不爱你了哦。”
寸头多丑啊。
沈知崇还真以为自己颜值多抗打啊。
沈知崇虎口抵着余挽的下颌,眼眸里透露着狠,“你敢!”
紧接着他又去拿剩下的一瓶酒,对瓶吹了半瓶,准备把剩下的灌给余挽。
余挽偏头躲,推开那瓶酒,“灌我酒干什么啊!玩水煎啊?!”
“我要让你尝尝被灌酒的滋味。”
余挽眸光微动,酒精作用,脑子卡壳,“我什么时候灌你酒了,你别冤枉好人!”
这话比不承认还让沈知崇破防。
剩下的半瓶酒又倒在了余挽身上了。
余挽整个人像是被酒腌入味的一样。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翻了个面,白皙的手掌心抵着墙壁。
沈知崇阴恻恻地在她耳边低语,“三年前为什么灌醉我,为什么准备和我分手,还要和我睡觉?!”
“——”
原来他还在记仇。
转念一想,这事发生在谁身上,谁能不窝心,谁能不记仇。
余挽实话实说,“我怕你不同意分手。”
灌酒+分手炮,是余挽能想到的最好方式。
“知道害怕还提分手?”沈知崇手掌狠狠地落在她的臀上。
清晰的印子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明显。
余挽哪体验过这个力度,整个人腿软的差点跪在地上。
沈知崇一把捞住她,“站好!”
余挽欲哭无泪。
这怎么站!
根本站不好!
“那后来,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接?”
沈知崇像是审犯人的判官,眼眸如炬地死盯着余挽,手掌在不停地作祟,妄图让她极端情况下做出最真实的反应。
余挽的腰要拧成麻花了,“我害怕你把我的银行卡冻结。”
她当时可是要出国留学的,没有钱可不行。
沈知崇神通广大的,肯定有办法把她的银行卡冻结。
沈知崇眼眸阴暗,下颌紧绷着,低垂的眼眸遮掩着破碎的凛冽感。
“既然怕,为什么还要对我说那些话!”
余挽一直都在说怕,从来没有提过爱。
余挽对那通电话有着清晰的记忆。
睡完沈知崇,余挽提上裤子便直奔机场。
候机的时候,她收到了沈知崇的电话。
当时她没想接,但转念一想,担心沈知崇发疯劫机,便接了那电话。
沈知崇嗓音里裹挟着性感,一听便知是事后,“又去上课了?”
余挽抿着唇,不敢回答。
“你这生龙活虎的样子,显得我很没用。”沈知崇单手扣皮带,“这个月初八,去领证怎么样?婚戒我已经选好了。”
余挽喉咙干涩的疼,想要说的话卡着,不上不下的难受。
“怎么不说话了?”沈知崇坐在床边,嗓音不自觉地温柔了起来,“被老子感动得说不出话了?没办法啊,姜暮初,你太有福气了,有我这样的男朋友——”
“沈知崇,我们分手吧。”
毫无征兆的分手,就像是闹着玩的玩笑话。
沈知崇手抖了下,手机滑落在床上,眼眸里泛着冷意,“你在哪呢?”
“机场。”
沈知崇大脑一片空白,莫名的慌乱笼罩着他,“宝宝,怎么回事啊?不高兴了?我因为昨晚打你屁股了?我太激动了,就顺手的,我下次不打了!”
“初初宝贝——”
沈知崇平时高傲得像是孔雀,但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很会哄人,像是生来就是为女人为服务的。
余挽心软了一大半,她强忍着内心翻滚的钝痛。
“沈知崇,我一直都不想说,但事到如今,好像不得不说了。”她鼻尖酸涩,喉咙里像是有刀片刮过,“我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钱,忍受你的坏脾气,也是为了钱。”
这话来得太突然了,宛若当头一棒,打得沈知崇给猝不及防。
“宝宝,你开什么玩笑呢,你有多喜欢我,我心里都数!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了!”
沈知崇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心里早已经掀起一层又一层的兵荒马乱,他彻底慌了神。
他不明白信昨晚还在他怀里撒娇的女朋友,今天怎么就突然说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余挽冷声,“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我装的。”
沈知崇的心理防线崩塌,情绪一度失控,“姜暮初,你耍我呢?”
马上就要毕业了,马上就能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了,怎么就不爱了呢?!
余挽原本是不想哭的,但胸口酸涩的疼。
他故意激将,“沈知崇,你不会舍不得和我分手,想和我纠缠吧?”
密密麻麻的银针在沈知崇心头上扎,触目惊心的血珠涌出,沈知崇疼到窒息。
“姜暮初,只要你还爱我——”沈知崇退让到了极致,“你不爱我也没关系,只要你还愿意回到我身边,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好吗?”
“我马上要登机了。”余挽克制着崩溃的情绪,“沈知崇,祝你以后再也遇不到像我这样的人。”
登机之前,余挽给沈知崇发去了一条消息。
【不要劫机,不要冻结我的银行卡,也不要妄想用自残的方式挽回我,来证明有多爱我。】
正琢磨着该如何卖惨挽回的沈知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