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那条匿名短信的蓝光映在沈修脸上，平添了几分寒意。
姜晚把脑袋凑过去，像只好奇的土拨鼠：“哟，新客户下单了？这次是灭口套餐还是豪华重生体验券？”
沈修没理会她的贫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速操作，一串串代码如瀑布般流过。片刻后，他停了下来。
“虚拟号码，追踪不到源头。对方很小心，或者说，很熟悉这种操作。”
姜晚撇撇嘴：“切，装神弄鬼。肯定是哪个想蹭咱们复仇者联盟热度的无聊人士，想给咱们的剧本添油加醋呢！话说回来，沈大影帝，你这黑客技术可以啊，改行去抢程序员饭碗，绝对饿不死。”
沈修侧头看她：“下一个目标，星航航空副总，李明翰。”
“李明翰？”姜晚的八卦雷达瞬间启动，“哦！我想起来了！三年前你出事那趟航班，他就是负责人之一！空难之后，他可是坐着火箭往上爬，现在都成副总了！啧啧，这里面要是没点猫腻，我姜晚名字倒过来写——那还是姜晚！”
她顿了顿，一拍大腿：“所以，短信里说的‘见证人’，就是他？”
沈修“嗯”了一声。
姜晚摩拳擦掌：“那还等什么！盘他！不过，怎么接近他呢？总不能直接冲到人家公司楼下喊‘李明翰你个老小子给我出来’吧？虽然我很想这么干。”
【新任务发布：请宿主策划一场以“航空安全”为主题的直播，并“邀请”星航航空副总李明翰参与互动。】
系统那毫无波澜的机械音突然在姜晚脑海中响起，只是这次，那调调，怎么听都带了点……小心翼翼？
姜晚乐了：“哟，统子哥，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任务听着还挺正经。不过，‘邀请’那俩字为什么要加引号？你是不是又想让我搞事情？”
系统再次陷入沉默，仿佛刚才那句话耗尽了它所有勇气。
“行吧，航空安全就航空安全。”姜晚眼珠一转，对着沈修道，“直播主题我都想好了——《揭秘！万米高空惊魂记！空难求生指南独家放送！顺便聊聊那些年我们遇到的奇葩延误理由！》怎么样，够不够劲爆？”
沈修：“……”
他伸手，拿过姜晚的手机，在上面敲了几下，递还给她：“主题改成《对话行业精英：李明翰副总谈星航航空的未来与挑战》。地点，下周星航航空主办的商业酒会。”
姜晚看着手机上被修改得面目全非的直播标题，嘴角抽搐：“不是，沈修，你这标题也太……太正经了吧？这能有流量吗？我的黑红值还指望这个呢！”
“他会来。”沈修的语气很平静。
一周后，星光熠熠的商业酒会。
姜晚穿着一身借来的、勉强合身但行动略有不便的高定礼服，手里端着一杯颜色诡异的无酒精鸡尾酒，对着直播镜头努力挤出商业假笑。
“家人们，看到了吗？这就是上流社会的派对！空气里都飘着金钱的芬芳！主播我今天也是豁出去了，争取给大家挖点航空业的独家猛料！”
直播间弹幕：
“主播今天这身打扮，我差点没认出来！说好的作死呢？怎么变财经访谈了？”
“前面的别急，我赌一包辣条，主播憋着坏呢！”
“李明翰？就是那个空难后升职的？有瓜！绝对有大瓜！”
李明翰约莫五十出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他正与几位宾客谈笑风生，看到姜晚和她身边的沈修时，脸上的笑容明显僵了一下。
姜晚立刻捕捉到了这一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李副总，久仰大名！”姜晚端着“职业假笑”迎了上去，热情得像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爹。
李明翰显然也认出了沈修，他推了推眼镜，试图掩饰什么：“姜小姐客气了，这位是……？”
“我未婚夫，沈修。”姜晚大大方方地介绍，故意观察李明翰的反应。
李明翰的瞳孔缩了一下，尽管他很快调整过来，但那瞬间的不自然还是被姜晚尽收眼底。他看向沈修，那感觉，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恐惧？
“沈……沈先生，幸会幸会。”李明翰伸出手，掌心似乎有些汗湿。
直播间的观众也炸了：
“卧槽！影帝也来了！这是什么神仙同框！”
“李明翰的表情不对劲啊！他好像很怕沈修？”
“细思极恐！难道当年的空难真的和他有关？”
姜晚按照“剧本”，开始对李明翰进行“友好”的采访。就在气氛逐渐“融洽”之时，姜晚脚下一个“踉跄”，手里的鸡尾酒“不偏不倚”地朝着李明翰泼去！
“哎呀！李副总，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姜晚惊呼，脸上全是“慌乱”。
李明翰下意识躲闪，手中的公文包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掉在了地上。【啪嗒——】一声，包散开了，几份文件滑了出来，其中一份带着加密标记的文件夹露出了一个角。
“我的文件！”李明翰脸色大变，急忙弯腰去捡。
就在这混乱的瞬间，一直站在姜晚身侧默不作声的沈修，不着痕迹地用脚尖轻轻一勾，将那份加密文件夹往自己这边拨了寸许。同时，他戴在手腕上的特制手表，镜面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蓝光，对着那文件夹扫描了一下。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除了当事人，几乎无人察觉。
姜晚内心疯狂给沈修打call：可以啊老铁！这配合，天衣无缝！奥斯卡欠你俩一座小金人！
李明翰手忙脚乱地收好文件，脸色铁青，但碍于场合，不好发作，只能强撑着对姜晚说了几句“没关系”。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刷疯了：
“主播牛逼！这一摔，摔出了年度大戏！”
“我看到了！那个加密文件！绝对有鬼！”
“沈影帝刚才那个动作帅爆了！是偷拍到了吗？”
酒会结束后，姜晚和沈修坐上车。
“李明翰那老狐狸，肯定吓破胆了！”姜晚得意洋洋，“看他那紧张样，文件里绝对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沈修没说话，启动车子。
车子刚驶出停车场，开上主路，后方突然冲上来一辆黑色越野车，猛地一打方向盘，狠狠别了过来！
【吱嘎——】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沈修反应极快，猛打方向盘，车子险险避开，轮胎与地面摩擦出焦糊味。
“我靠！谋杀啊！”姜晚吓了一跳，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
那辆黑色越野车一击不成，并未恋战，加速扬长而去，很快消失在车流中。
沈修看着后视镜，面色沉凝。
姜晚拍着胸口：“吓死老娘了！这帮人也太嚣张了吧！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动手？”
回到安全屋，沈修将手表连接到电脑上。很快，几张经过初步解密的图片出现在屏幕上。由于是瞬间扫描，内容并不完整，很多字迹模糊不清。
但其中几个关键词，却清晰可见——
【……替换……飞机残骸……统一口径……销毁证据……】
姜晚凑过去一看，倒抽一口冷气：“我的妈呀！这……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沈修指着那几个字：“看来，当年的空难，果然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