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澈下意识闭了眼,却还是有几粒沙尘钻进眼角。
“嘶……”他猛地侧身低头,抬手就去揉眼睛。
“怎么了?”楚心月担忧地问道,“是不是沙子进眼里了?”
宋景澈点点头,揉了几次依然睁不开眼睛。
“不要再揉了,越揉越疼的,我帮你看看。”
说罢,楚心月踮起脚尖,凑近了些,此时宋景澈也停下了动作,睫毛微微颤抖着,眼尾泛着红。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楚心月只得仰着脖子去够他的眼,宋景澈为了照顾楚心月,俯下身子去迎她。
慢慢的,俩人的脸越来越近。
风还在刮,卷起她鬓边的碎发,扫过宋景澈的脸颊,带着点淡淡的桂花香。
宋景澈刚要试着睁开眼睛,又被眼内的刺痛逼得闭紧了眼皮。
“忍一下。”她抬起手,两根手指温柔地拨开他的眼皮,“我帮你吹吹……”
宋景澈极力配合地睁开条细缝,唇离着眼睑不过寸许,阵阵温热的气息拂过肌肤,暖融融的。
他没说话,只觉得她的气息像春日的暖风,带着点甜意,吹得他心尖都痒起来。
眼角的刺痛似乎淡了,只剩下她指尖留在脸上的温度,烫的惊人。
“还疼吗?”她问。
宋景澈摇摇头,“不疼了。”
可能是因为踮脚的时间有些久,楚心月收脚的时候,踉跄了一下。
就在她将要向后倒时,宋景澈眼疾手快伸手拖住她的后腰,“小心!”
掌心熨帖地贴着她的衣料,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就在四目相对之际,旁边屋檐上突然有几颗石子滑落,惊地两人赶紧分开。
楚心月直起身子后退一步,拉开些距离,抬手将一缕碎发别在耳后,“多谢。”
宋景澈点了下头,目光有些慌乱,一时不知该看哪里,“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俩人一前一后走进巷子,许久都没再说话,只听见风吹过巷子的声音。
就在巷尾有一扇黑漆斑驳的院门,那便是当年,楚心月用老夫人给的赏银买下的宅子。
楚心月救了老夫人,老夫人赏了她一笔银子,她用这笔银子买下这座宅院,并将母亲安置在这里,结束了她们三天两头租房的奔波。
楚心月推开院门,一进去就看到母亲坐在院中,手里还在编着竹篮,旁边的桌子上摞着几个编好的斗笠。
虽然她的眼睛是看不清了,可这竹编的手法仍然牢记于心,即便不用眼睛看,手也能编出不同花样的竹编来。
“娘,不是不让你做这些了吗?你怎么就闲不住啊!”楚心月上去就要抢走她手上的活计。
楚母摸住她的手臂,示意她松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又不累,做了还能换些银子补贴家用。”
楚心月既心疼,又拗不过母亲,只好松了手,蹲在她身边劝说,
“你只要把身体养好,别的都不用操心,这个家有我挣钱就够了……”
楚母将她的话拦腰截断,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坏的是眼睛又不是手,再说了,我都编了这么多年了,突然不让我编了,我就感觉这手啊,空落落的,不习惯。”
正在厨房忙碌的王婶从窗户里探出半个脑袋,笑呵呵地插了句,
“心月你就让你娘做吧,你若不让她做呀,她闲着更难受喽!”
看着地上的竹条,还有桌上编好的竹筐,斗笠,倒是摆的井井有条。
楚心月没办法,也只好依着母亲的意思,转头对厨房的王婶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