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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东海归寂,可天地异象却愈发频繁。

自“渊海之眼”苏醒后,九洲地脉接连震动,北境冰川崩裂,西荒沙暴滔天,南疆瘴气化血雨,青丘灵树枯黄三叶——这是大劫将至的征兆。

苏瑶夜观星象,指尖狐火映照星图,瞳孔骤缩:“九渊封印……全在松动。有人在同时冲击九处地脉节点,若七日内无法修复,九眼齐开,黄泉倒灌,天地将沦为死域。”

北辰立于窗前,手中长剑已重新祭炼,剑身铭刻“心契”符文,银光流转。他望着远处翻涌的乌云,低声道:“幕后之人,终于要动手了。”

“是玄冥余党。”苏瑶沉声,“他们借玄影之死激发怨念,以九名堕入心魔的剑修为‘祭引’,同时冲击九渊封印。而真正的主谋……”她顿了顿,眼中闪过寒光,“是藏在玄剑派深处的‘影阁’——一个以‘肃清异族’为名,实则妄图掌控幽魇之力的邪修组织。”

北辰眸光如刀:“他们想借天下大乱,重塑秩序。”

“而我们,是他们最后的阻碍。”苏瑶抬手,九尾虚影在身后缓缓展开,仙根之力澎湃涌动,“这一次,不是为了青丘,也不是为了玄剑派——是为了这世间,所有不愿被偏见吞噬的生灵。”

七日后,中州地脉核心——“九渊之眼”主阵。

此处本是苍茫荒原,如今却已化作一片死域。大地龟裂,黑气如龙卷冲天,九道血色光柱自地底升起,直贯云霄,汇聚于中央一座巨大祭坛之上。祭坛中央,悬浮着一颗漆黑如墨的“心”——正是幽魇之主的本源,正缓缓搏动,仿佛即将重生。

九名堕剑修立于阵眼,双眼赤红,周身缠绕黑焰,手中长剑已化为邪兵,不断将自身怨念注入封印裂缝。而祭坛高台之上,一道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负手而立,声音阴冷如铁:“九渊将开,新世当立。今日,我便以你们之血,祭这天地更迭!”

“痴心妄想!”一声清越狐鸣响彻天际。

苏瑶踏空而至,九尾舒展,灵光如焰,每一步落下,空中便绽放一朵狐火莲花。她手中凝出一柄由纯阳心火铸就的长鞭,鞭身缠绕金纹,正是“九尾天绫”。

北辰紧随其后,身化剑光,如流星破空。他手中长剑已与心契共鸣,剑身银光暴涨,剑锋所过之处,黑气如雪遇阳,尽数消融。他双目如电,直指高台:“影阁余孽,今日——我来清账!”

“哼,不自量力!”黑袍人冷笑,袖袍一挥,“杀!”

九名堕剑修同时暴起,黑焰化作九道邪剑,如陨星般轰向两人。

战斗爆发!

苏瑶手中天绫猛然挥出——

“九尾·天火裂空!”

金鞭破风,狐火如龙,一击横扫,三名堕剑修的邪剑当场崩碎!她身形如电,足尖点地,借力腾空,天绫如灵蛇缠绕,瞬间绞断一名剑修的手臂,黑血喷洒,落地即燃,发出刺耳哀嚎。

可其余六人已合围而上,邪剑交织成网,黑焰如潮,逼得她连连后退。她咬牙,引动仙根,九尾齐展,灵火暴涨——

“心焰·九重莲爆!”

九朵狐火莲花在空中绽放,随即轰然炸裂!金焰如雨,覆盖百丈,三名堕剑修被正面击中,护体黑焰瞬间瓦解,灵体寸寸焚灭,只剩凄厉残魂在火中哀嚎,最终化为飞灰。

另一边,北辰已杀入战局核心!

他剑走极锋,身如疾风,一剑斩出,便是“玄剑九式·断岳”——剑气如山崩地裂,直劈两名堕剑修!对方横剑硬挡,却被剑气震得双臂断裂,胸口裂开三尺长的血口,黑气狂喷。

第三名剑修自背后偷袭,邪剑直刺他后心。北辰竟不回头,反手一剑,剑尖精准点中对方剑尖,剑气如针,瞬间刺入对方经脉,引爆灵核!

“轰!”

剑修炸成血雾。

第四名剑修怒吼,双手结印,黑焰凝聚成一头巨狼虚影,扑咬而来。北辰冷眸一闪,剑势突变,化“断岳”为“流光”,剑身银光暴涨,人剑合一,如一道闪电贯穿狼影!

“玄剑·破虚!”

剑光穿透巨狼,余势不减,直取剑修咽喉!对方勉强侧身,却被剑气削去半边头颅,黑血如雨洒落。

高台之上,黑袍人终于动容。

“你们……竟强至此!”他怒吼,双手猛然插入祭坛,以自身精血为引,催动幽魇本源!

刹那间,大地崩裂,黑气化作万千怨灵,如黑潮般涌向两人。苏瑶以天绫布下“心火结界”,可怨灵数量太多,结界迅速出现裂痕。

北辰见状,猛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于剑身!

“以我之血,燃我之志——玄剑·斩天!”

剑光冲霄,如银河倒灌,银色剑气横扫百丈,所过之处,怨灵哀嚎溃散,黑气被硬生生劈开一道通道!

苏瑶抓住机会,纵身跃向祭坛中央,双手结印,引动九尾真典之力——

“九尾·终焉封印!以我之灵,九脉归一,封!”

九道狐火从她体内冲出,化作九条火龙,环绕祭坛,疯狂修补封印裂缝。可幽魇本源剧烈搏动,黑心猛然膨胀,竟反向吞噬狐火!

“不——!”北辰怒吼,不顾一切冲上高台,将苏瑶护在身后,反手一剑,斩向黑心!

“轰——!”

剑心相撞,爆发出恐怖冲击!北辰口吐鲜血,剑身崩裂,整个人被震飞数丈,重重摔落。

“北辰!”苏瑶惊呼,冲上前将他抱住。

黑袍人狂笑:“没用的!九渊已开,谁也救不了你们!”

就在此时,北辰缓缓抬头,嘴角带血,眼中却燃起前所未有的光。

他抬手,将碎裂的剑尖插入心口,引动最后一丝本命精元。

“苏瑶……还记得……我们的心契吗?”

苏瑶泪如雨下:“记得……生死同契,永不分离。”

“那……就让我们——一同封印!”

刹那间,他心口银纹与她指尖金印同时爆发出万丈光芒!两股灵力交融,化作一道金银双色的光柱,直贯九天!

“心契·双生封天!”

光柱落下,如巨网覆盖祭坛。苏瑶引动仙根,九尾之力尽数释放,北辰以剑心为引,将自身意志注入封印。金银光芒如锁链,层层缠绕幽魇本源,硬生生将其压回地底!

“不——!”黑袍人怒吼,欲冲上前,却被光链扫中,瞬间灰飞烟灭。

九渊封印缓缓闭合,黑气退散,天地重归宁静。

北辰力竭倒下,苏瑶紧紧抱住他,泣不成声:“别丢下我……求你……”

北辰虚弱一笑,抬手抚过她泪湿的脸:“我说过……生死同契……我……不会走……”

风停,云散,第一缕晨光洒落大地。

九渊之劫,终被平息。

而他们的故事,仍在继续——

因为光,从未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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