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霍修震惊的样子落入我眼中。
我只觉得可笑讽刺。
天空响起了闷雷，将他的理智也唤了回来。
霍修怔怔看着我，久久才发出自嘲的笑声。
他或许是在这一刻意识到。
他大抵是还爱我的。
可有什么用，爱与不爱对我来说都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枷锁。
等雨哗哗落下。
霍修满眼布满血丝，死死扣住我的肩膀：“明瑜，你们是想证明什么？”
“是想证明从过去到现在，我爱的人都你对吗？”
“既然这样，我们就不应该分开！”
我冷笑一声，用力推开他。
“你爱我？你爱的不过是在这十三年里被你磨平的骄傲又张扬的明瑜！”
“你爱的始终是我灵魂里的生命力！”
我说着声音越来越大，像是要将这几年的委屈都说出来。
“你磋磨我，贬低我，嫌弃我像个保姆，却又享受着我带来的一切。”
霍修急忙解释，竭力撇开关系：“不是的。”
“明瑜，我那样做都是因为……我后来爱上了曾经的你啊。”
我觉得可笑：“爱我，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肚子上的刀疤妊娠纹，骂我恶心？”
“你为什么在我生病的时候，一边给我治疗，一边又立刻转移婚内财产？”
“你是怕我死了，又怕我死了给你留下财产纠纷？”
“霍修，还是说你的爱，是让我陷入在家庭、工作，教育孩子的关系中磋磨？”
霍修脸色微白。
他辩解道：“可是哪个女人嫁人不是这样？为什么就你一个受不了？”
“我承认，明瑜，是我忽视了你，以后我会改的。”
“可你不也看清了吗？我爱的人始终是你。”
听着霍修冠冕堂皇的话。
我闭了闭眼，手指甲用力掐着掌肉。
再看向霍修时，我眼中只剩下冷漠和恨：“你自己不想笑吗？”
“霍修，这十三年来我在你身边痛苦隐忍你不是不知道，只是你从来都选择视而不见。”
霍修拼命摇头。
他一向挺直高傲的脊背，好似在这一刻弯曲了。
“不是的。”
我转身，凉薄笑了笑：“霍修，希望你清楚一件事。”
“我们从二十岁相爱，如今都三十八岁了。”
“这十八年的光阴，结束了。”
“再纠缠我，别忘了我手上还有你那些财产如何非法得来的证据，小心我公之于众。”
丢下这话，我关上了门。
独留霍修站在雨中，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