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5.
我，就是天穹系统的幕后创始人。
为了帮助苏颖，也为了照顾她的自尊心，我骗她说我拉到了这项投资。
「柯燃，帮我登进苏颖办公室的电脑，她办公室的监控调出来。找找有没有他们在办公室亲热的视频。」
我联系了我的私人律师。
「帮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书，我要苏颖，净身出户。」
半夜，我收到一条苏颖的信息「明天下午在青市有一个气象峰会的演讲，我明天一早的飞机，就直接住办公室了，你早点休息。」
真是难为她了，明天这么辛苦，今晚还要用身体安抚小情人。
或许过了今天，他们以后亲热就没那么好的兴致了。
第二天下午，我准时打开电视，观看这场被称为「气象预测革命」的直播演讲。
聚光灯下，这位号称全球最年轻最优秀的气象专家，正站在台上，为全世界观众准备展示她团队最新的「极端天气预测模型」。
镜头一闪，林渡在旁边痴迷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众星捧月似的站在台前。
「各位，接下来我将演示天穹系统的最新实验成果——」
她按下启动键。
「砰——」电脑无情的拒绝访问声响起。
屏幕上一行清晰的字幕展现出来「您无权访问天穹系统。」
全场寂静。
台上乱作一团，苏颖的汗珠湿透了衬衫。
「苏老师，系统，被锁定了，我们的权限被收回。」
「给研发团队领导打电话！快！」
「研发部拒绝沟通，因为之前无偿给我们使用，现在收回权限。」
这场举世瞩目的直播因为系统问题被中断。
经历了职业生涯最大一次的滑铁卢，苏颖接电话的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
「老婆，我送你的大礼你喜欢吗？哦不，应该叫前妻。」
「你在说什么陈砚，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
「我生平最讨厌奸夫淫妇，天穹预测系统——我决定不给你了。」
我笑的声音很大。
「还有，你的东西我全部让人打包到林渡家了。还有离婚协议书，签好了给我。」
我挂了电话，关机。
再看电视直播里的苏颖，已经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甚至对着镜头有些语无伦次。
直播以苏颖对其他气象研究项目的规划演讲而告终。
晚上十一点，门铃声急切地响起来。
「你把大门密码换了？这先不说，你？天穹系统？什么意思？」她眼中的红血丝让平日优雅的她看上去狰狞恐怖。
「天穹系统一直是我带领团队研发的，无偿无条件给你——苏教授使用，你不感激我这几年无偿的支持吗？」
「你研发的？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为什么今天要这样做！我们是夫妻啊！」
她激动得指甲几乎要戳到我的脸上。
「夫妻？很快就不是了啊。你不是想要和林渡势均力敌的爱情吗？我成全你啊……」
我拍拍她的肩膀，给理好头发，这么多年这个动作我很熟练。
在她眼里，这么多年，我已经退化为只会干做家务，帮她扎头发的活了。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和林渡？」
6.
我没想到她还想掩饰，或许是想继续白嫖系统。
「苏颖，夫妻这么多年，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不准备给小男孩一个名分吗？你不急，他都急了呢！」
「陈砚，你一定是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天穹系统的权限我希望你还是授权给我，我们是最亲密的夫妻和战友！好吗陈砚？」
呵，最亲密的夫妻，昨天在另外一个男人床上亲密的人是谁。
「你在林渡床上规划未来，嫌我呆板无趣，给我下绝精药，要给他生孩子的时候，怎么不连带着嫌弃我的天穹系统？」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她当然不会想到他的小情人把床笫间的话都给我听了。
「对不起陈砚，可能是我一时没有把控住，但我绝对不会让我们的家散掉，我保证！」
「人在做，天在看，你故意打掉我的孩子，还要我下毒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等待你们的是什么！」我吼了出来。
「陈砚，我们相爱这么多年，成家这么多年，就因为我一不小心犯的错你就要让我万劫不复吗？」
「苏颖，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我直直看进她的眼睛。虽然真话很伤人，但我要知道真相。
「三年。」她突然不再激动，垂着头，眼神飘忽。
三年了，三年了……
说长不长，说短，还真不短。
「所以不想给我生孩子，是因为他才配让你生？」
「这三年你拒绝别的同事一起出差，是因为你们借出差之名，行偷情之实？」
「这三年除夕，上半夜在家，后半夜说去加班，是去陪他过年去了？」
我所有的情绪都扑向了她。
这几年她所有以工作为名莫名其妙的消失都有了答案。
她能那么轻易在我眼皮子底下撒谎，不过是仗着，我对她事业的无条件支持啊。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甩了她一个巴掌。
「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气也出了，陈砚，求你把天穹系统的权限给我，不然我的职业生涯全毁了！」
你看，女人，她在意的并不是一个男人，不是婚姻，而永远是自己，是自己的前途，名和利。
「让我原谅你？你准备怎么处置林渡？」我冷笑。
「他？他还是个小男孩，涉世不深，他事业也刚起步，你不要跟一个小男孩过不去好吗……」
「苏颖，我们结束了，我们的婚姻，我们的事业上合作，结束了。」
不等她说完，我砰的一声关上门。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当妻子在你面前，这样维护另一个男人，心里破防是在那一瞬间。
苏颖眼里，我事事以她为先，但男人被逼到最后的角落，绝不好惹。
我的能力一向在她之上，她内心是承认的。
离开我们研发团队托举的苏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万人敬仰的苏颖吗？
「陈总，据消息说，苏教授那边，挖了几个我们天穹研发团队的人，准备做新的数据库。」
「他们有资金支撑？」
「林渡的父亲投资，给了足够的经济支持。」
看来是找到靠山了，想挖我的人，窃取我的数据库？
那就让他得偿所愿。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苏颖离开天气预测系统，她还可以做出什么成果来。
这些年，她台前风光无限，每天各种应酬，各种光环笼罩着。
她已经忘了刚毕业时候的初心，在成功的虚荣心获得极大的满足之后，她早就飘飘然了。
林渡爱的是光环下的她，还是真实的她，我倒是很期待看到结果。
7.
苏颖「轻而易举」地挖走了我的员工，得到了机密数据和核心算法。
他们给新系统取了一个名字叫「永恒」。
听说是纪念他们永恒不变的爱。
我笑了。
他们的团队经过几遍的测试后，新系统和之前花了六七年研发的天穹系统几乎无异，甚至可能更精确。
我饶有兴致地在办公室看着监控。
苏颖紧紧地搂着林渡「太好了，我们终于有了自己的预测系统，今后再不用仰人鼻息，自己做主的感觉真好！」
「那个男人真的是心机太深沉，表面做着家庭主夫，背后布了那么久的局让你上钩。」
「早知道这几年就不用回家去面对那个老男人了，我们的宝宝要是当时生下来，现在都一岁多了。」
林渡将女人搂在怀里，眼眶泛红地哭起来。
孩子，他们还有过孩子……
我不知道的「惊喜」可太多了。可我也曾经有过啊……我的孩子没了的时候，他妈妈丝毫不记得他，只记得她肚子里孕育过的那个野种。
隔天，苏颖团队上了热搜。
「苏颖教授团队自主研发天气预测系统——永恒，受到各界关注。」
「据消息透露，苏颖教授团队研发过程几经坎坷，遭资本威胁，被迫放弃原来的天穹系统。」
「这次苏教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破研发，可谓是科研界的奇迹！」
与此同时，林渡的采访也登上了头版头条。
「我们向资本的威胁抗议！陈砚此举是在危害全人类的安全！自私至极！」
「我们绝不低头妥协，为了人类的公共安全，我们日夜投入研发，这才得以让永恒系统马上问世。」
「这一路走来，苏教授太辛苦了，我太心疼她了……」
林渡在镜头前恰到好处地挤出了几滴眼泪。
网友各个义愤填膺。
「苏颖怎么会嫁了这么一个唯利是图的男人？太气愤了！」
「陈砚这些年背后掌控大权，苏颖做了那么多年的傀儡！」
「听说上次直播就是他故意让苏颖在全世界面前难堪，来达到他的目的。」
……
关上电脑，离「永恒系统」的发布会还有一个小时。
窗外下起来了暴雨。
苏颖从来是一个喜欢躲在男人背后躲雨的人。
苏颖宣布「突破性气象预测系统模型」问世。
大屏幕上滚动着世界地图，最后停留在撒哈拉沙漠。
系统预测「撒哈拉沙漠即将登陆16级超强台风。」
全场沸腾。
苏颖手忙脚乱操作按键。
系统没有理会她。
「南极将于明日迎来五十度的高温天气。」
突然，屏幕黑屏，弹出错误提示「该系统数据为盗版数据系统，请联系原作者输入正确口令！」
全场哗然，所有气象学家纷纷离席。
「不可能！不可能！我们之前已经测试过很多次！没有问题的呀！这不可能！」
「一定是陈砚！是陈砚在背后搞鬼！」
「他想毁了我！报复我！」
情绪失控的苏颖在台上，把手提电脑砸了！
脸色惨白的林渡当场晕了过去，恐怕，他不好向背后的资本交代了。
8.
一时间，网络上舆论沸腾。
「苏颖团队的气象系统原来不是原创的，演得倒是有模有样。」
「他们倒打一耙的本领倒是很厉害，演技派！」
我在办公桌前，推送了今天的第一篇帖子「天穹系统工程师爆料：苏颖窃取机密数据。」
他们真傻，这种机密数据，能轻而易举挖个工程师就得到？
所以说没有静下心来做科研的人，只会一些表面应酬功夫，这条道路又能走多远呢？
网友们彻底把苏颖钉在了「偷窃」的耻辱柱上。
从万人敬仰的天之骄女，到人人唾弃不屑的盗贼，她此刻一定没脸见人。
「陈砚，是你做的对不对？你这是赤裸裸的报复！小人！」她打电话来的时候，把喉咙都喊破了。
「苏颖，比起你对我的伤害，这些都是小意思，你会尝到更‘美妙’的滋味。」
我挂了电话。
晚上，网络上出现了第二篇热搜帖子「苏颖草包团队惊现学术作假！」
林渡读博时期的论文造假被挂到了网上。
黑客扒出林渡博士毕业论文核心数据抄袭国外论文，连错别字都一模一样。
实验室数据，也是造假的。
「怪不得要剽窃别人的数据，原来团队里都是这种草包啊。」
「听说他家有钱，混个学历还不简单？」
「看，青大宣布撤销他的博士学位！」
「就该这样，学术不端，要严惩！」
网友一边倒的声音。
三个小时后，已经是凌晨十二点。
这场风波显然是愈演愈烈了。
名为「寒门博士无法抵抗资本」的纪录片上线了。
破旧的老家房子，昏暗的灯光下努力写论文的林渡。
配音「我出身农村，靠自己的打拼，一步一步读到了博士。我一步一个脚印，扎扎实实做学术……」
演技不错。
镜头切换到泪流满面的他，「只因陈砚生性多疑，总是怀疑我和苏老师有染，他用尽各种方法打压我们。」
「他用天穹系统的使用权限逼迫苏老师整日整夜陪伴他身边，用黑客篡改我的博士论文，诬陷我论文造假。」
镜头里的他声泪俱下，楚楚可怜。
「因为陈砚对我的无端打压，现在把我逼入了绝境。」
「科学不应该被垄断，我们需要公平！」
他还晒出了自己的抑郁证明。
网上的网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站队。
很多男性权益博主转发「我们力挺男性科研工作者！」
「还寒门学子一个清静的科研世界！」
我不作声，泡了杯咖啡。
不急，现在围观的人还太少，不过瘾。
等到第二天中午十二点，这件事情的讨论热度已经达到全网最高潮的时候。
网上出现了几段视频。
「围观‘寒门学子’的海外留学生活。」
视频里，林渡住五星级酒店，国外旅行，奢侈品店买表的照片循环播放。
在最后，还有一张他名下注册公司的信息，注册资金一个亿。
众多瓜友们倒吸一口冷气，还没来得及做反应。
更精彩的来了，他抄袭的论文原文，和他论文的对比。
标红对比，密密麻麻的红色。
「装什么寒门？买奢侈品比我买菜还方便！」
「可恶！把网友们当傻子欺骗！」
「原来被迫害是自导自演的？演技这么好不去做演员可惜了！」
不到一分钟，之前林渡发的寒门博士视频删掉了。
他没这个脸了。
「陈总，外面来了一群人，把保安打了，闯进办公室来了！」
9.
我知道林渡家里有些经济实力，没想到他们还找上门来了。
苏颖和林渡，带着他家人，来找我要说法来了。
也好，很多事情，他们非要弄得人尽皆知，那我也乐于配合。
「陈砚，我儿子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为什么故意针对他，泼他脏水，让他一个名牌大学的博士生，你这个杀人不见血的畜牲！」
林渡的母亲气势汹汹，一巴掌挥过来，却因我一个闪躲，栽倒在地上。
「陈砚，你今天要不跟我的儿子道歉，我林家绝对不会罢休。把你的那些下作手段收起来！」
「今天，我们开启网络直播，你今天必须当着全国人民的面，给我们道歉！」
林父试图在气势上压我，让我妥协道歉。
直播？想煽动舆论的压力？
那可太好了，我就怕知道的人不够多！
「伯父伯母今天带着这么多人来我公司，是要我道歉，还是要我一张离婚证，让你儿子摆脱男小三的身份啊？」
此话一出，苏颖脸色煞白，头缩到脖子里去了。
曾经觉得她温柔上进，这时候只觉得是恶心窝囊。
林渡惊慌不已，他扑上来准备去掐我的脖子「畜牲，你闭嘴！」
保安将他死死拉住。
「听听，听听，名牌大学博士生说话怎么就那么粗鄙呢？」我气定神闲。
「什么小三，你污蔑我们儿子论文造假，现在还敢给他安这样的罪名！畜牲！你这个阴险的禽兽！」
「我要起诉你诽谤！」
「是不是诽谤，看看就知道了，只怕你们一辈子都会后悔今天在这里说的话。」
趁今天大厅聚集了那么多人，让他们免费看看「小电影」。
大厅里叽叽喳喳，议论纷纷。
大屏幕上播放一段录音：
「等你们离了婚，我们找个最浪漫的地方定居，一起看每天的朝阳和日落。」
「上次北海道一个星期我都舍不得回来……」
「你是舍不得回来，还是舍不得跟我在床上的时光？」
「你今天心情不好，我只想陪着你，哄你开心。」
「只有我才能让你生孩子，上次你流产的原因，他没细查吧？」
「没有，打胎的病例单我早就销毁了，而他喝的那碗断子绝孙药，我也第一时间处理干净了。」
整个大厅炸开了。
「原来他们早就出轨在一起了啊！」
「博士生助理是小三啊，看来陈总之前还给他们留了情面，没第一时间曝光啊。」
连林父林母也完全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出，半晌，愤怒、羞愧、震惊停留在他们脸上，一点声音发不出来。
「这声音是合成的！还想泼我脏水，爸妈，你们别相信他，这声音就是电脑做的！」
林母紧紧握住儿子的手，点点头，一副孩子受苦了被冤枉了的架势。
我早料到林渡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大厅的屏幕上，播放了一段视频。
地点是在苏颖的办公室。
画面里，林渡从隔壁自己办公室的隐形门进来，从背后环绕住苏颖的脖子。
像饥渴的饿狼一样环住女人的腰身。
10.
女人转身抱住他，窗帘被放下，他迫不及待的将女人压在办公桌上。
暧昧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
大厅里一片寂静。
没有人说话，只是无数双眼睛聚焦在视频里的一对主角身上。
「看清楚这个视频，自己儿子认得吗？够清楚了吧？」
「妈你听我解释啊，爸妈！」林渡痛哭，跪在地上抓住母亲的腿。
「啪——」林父一个耳光打在儿子脸上。
「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做什么不好，你做小三！自甘堕落！」
「从今天起，我要断绝你所有的经济来源！我们脱离父子关系！」
林母捂着脸哭，不语。
一听所有的经济来源没有了，林渡彻底慌了。
「是她——是她威胁的我！她逼我的！不然就不让我在这行干下去！」他指着视频里和自己亲密无间的女人。
此刻他选择放弃女人，自保。
苏颖似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高高在上的专家，当众被人扒得体无完肤，她从未有过这样的羞辱时刻。
看到自己心爱的小情人用手指着自己，她心里的防线再次崩塌。
她从角落缓缓走向我。
「陈砚，对不起，这次我真知道错了。我们回家再说好吗？我跟他彻底断了，断干净好吗？」
她想尽快逃离这公开处刑她的地方。
「回家？没有家了苏女士，签了离婚协议书，净身出户。」
我冷笑。
「你们两人，在我眼皮底下偷情三年，不仅杀掉我的孩子，窃取我的数据，一笔一笔，我都要讨回来！」
「苏颖，在你眼里，我早就是个没用的家庭主夫，可你哪里知道，我为了照顾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日夜研发天穹系统，暗地里给你无偿使用。」
「我能力在你之上，你怕，怕我赛过你的成就，让你没面子，抬不起头。」
「将我困在这厨房方寸之地，你才找回了点女人的尊严，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只爱你自己。」
「你以为你爱林渡吗？没有经济支持的他，你还会爱他？只怕会被你觉得没有利用价值了一脚踢开吧！」
「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真本事到底有多少，是吗？」
「胡说！你胡说！我是苏教授！大名鼎鼎的苏教授！整个气象界赫赫有名的苏教授！」
她颤颤巍巍向门外走去，疯了一般，口中一直在喃喃自语。
是啊，她最不愿意承认的，就是自己不如人，那比让她死更难受。
「保安，将无关人等，全部请出大厅，我们需要正常的办公环境。」
林父林母早就离开了，他们丢不起这个人。
最后剩下一个没人搭理的林渡，披散着头发，缩在角落。
保安将他赶了出去。
后来，听说他被林家赶出了门，从此再无音信。
「最新消息，气象学家苏颖因为身体和精神状况，辞去了所有的工作，静心疗养。」
新闻里在播报着。
外面雪下得很大，我煮了一杯热咖啡，坐在阳台玻璃房内，看着楼下站着的那个女人。
我们毕业后第一年，京市下了好大一场雪。
「陈砚，等我们闯出自己的事业，我就带你去北海道看雪。去北极看极昼极夜，这世间所有美好的自然景观，我们一起牵手去看……」
喝完咖啡，我回到自己的办公桌，继续工作，从幕后到台前，接下来要操持的事情太多了。
「保安，把楼下的女人赶走吧，告诉她以后若再出现，我将起诉她骚扰。」
我最后一次给苏颖发了信息「死生不复见。」
然后将她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
暴雪渐渐停止了，我要迎来自己阳光下的人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