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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菲菲被沈母搂着，脸贴在她肩上哭得梨花带雨，还不忘抽空抬眼看我一眼，眸中一片得意掩不住。
“嫂子，我真的没有恶意的……你要是这么恨我，我……那我再割一次……你看我死了，是不是你就不痛苦了？”
沈菲菲抽抽噎噎，似乎想挣脱母亲怀抱。
“菲菲！”沈母赶紧拉住她，怒吼：“你要是再出事，看我怎么收拾这个贱人！”
沈菲菲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你一直都看不起我，觉得我抢了你丈夫，可我没有啊……斯年是你老公没错，可他爱的一直是我……你要怪，就怪我们缘分深，哥哥从小就说，我是他要娶的人……”
“够了！”徐斯年低吼一声，将我狠狠一推，冷眼看我：“沈玉，你太过分了！”
“你把菲菲逼到这个地步，你满意了吗？她都自残了，还想怎样？她又不是故意的，你非要把她往死里逼才开心是不是？”
“你现在立刻，给她道歉！”
“还不诚心下跪，求菲菲别想不开了！”
我的指甲深深扣入掌心，身体都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我环视这间酒店房间，曾经给了我“家”与“依靠”的这些人，此刻一个个如猛兽一般扑向我，替一个杀了我孩子的女人张牙舞爪。
我笑了，笑得眼泪掉下来，凉到骨子里。
我轻轻擦掉嘴角被打出来的血，眼神一点点冰冷下来。
“沈太太，沈先生，请你们记清楚一件事。”
“你所谓的宝贝女儿，是我儿子的杀人凶手，我不会放弃告她。”
见我不肯低头，沈家人炸了。
“白眼狼！”
“混账东西！”
沈母一张脸因愤怒而扭曲，吐沫横飞地指着我，仿佛我是她一辈子的耻辱。
在他们眼里，我儿子的命，连沈菲菲的一滴眼泪都不如。
“沈玉。”徐斯年声音冷得像冰，“你别闹了。你想怎么样？非要毁了我们大家？你要真闹到法院去，到时候你以为谁能赢？”
“你这样不讲道理，我们就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离婚。”徐斯年面无表情地说，“到时候，你连我最后的爱也没有了。”
我眼睫微颤，心脏狠狠地缩了一下。
我曾在一次次痛苦挣扎中，把所有软弱与孤独交到徐斯年手上。
我告诉过他：“我好像一直都不属于任何一个家，亲生父母去世了，养父母也不是我真正的家人……我觉得，我可能会一个人孤零零活一辈子……”
而徐斯年抱紧我，额头抵着我，深情许诺：“那我就做你最亲的人，给你一个家。”
可是现在，他亲手把毁了我心中对家的憧憬。
不过也好，反正，我也已经打算离开他了。
我缓缓深吸一口气，从衣兜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
“好，”我笑了，声音却冷得像雪，“你不是要离婚吗？那就签吧。”
我将那份纸啪地甩到他胸口，逼他接过去。
他愣住了。
“你早就……准备好了？”
徐斯年盯着我，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冷笑，“徐斯年，我不怕离婚。今天我就让你签字，你若不签，我就算死，也要去法院告沈菲菲，我看你们谁还能保得住她！”
沈家人慌了。
“不能让她告！”沈母脸都白了，抓住徐斯年胳膊，“快签，赶紧签！她要是真闹到傅家头上，我们沈家全完！”
“你签字，她就闭嘴了！”
“对对对，先把婚离了，稳住她，她就不会真去告菲菲了……”
房间的气氛转瞬逆转，原本气焰滔天的沈家人，此刻一个个都逼着徐斯年签字。
他们根本不在意我这个“女儿”婚不婚，只怕我撕破脸去把沈菲菲的罪行曝光。
沈家人还没能做出悄无声息把我这么大一个人也杀了灭口的举措。
徐斯年却迟迟没动，他僵在原地，眼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惧与不甘。
他第一次意识到，我是真的铁了心要离开他。
他喃喃道：“你居然……真的要和我离婚？”
我盯着他，一字一顿，
“签字。”
“别逼我。”
徐斯年眼神渐冷，咬着后槽牙，他用力将笔在纸上按下，甩开离婚协议，厉声道：
“好！你想离是吧？那你就滚！从我家滚出去！永远都别回来！！”
“别后悔！”
我眼眶微红，心却死得彻底。
我拿着离婚协议，没再说一句废话，转身就走。
身后，沈家人松了口气。
他们都以为我签下离婚协议，就意味着我放弃一切。
他们错得离谱。
我付出所有都要让沈菲菲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