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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今天,芍药竟然被安澜侯府请去,说是教安澜侯的妹妹弹奏古琴,芍药在老鸨的安排下,乘坐专门的马车,走进了安澜侯府。

府邸内花木扶疏,各色鲜花争奇斗艳,牡丹雍容华贵,芍药娇艳欲滴,还有那攀附在廊架上的蔷薇,一簇簇、一丛丛,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芳香,蜂飞蝶舞,为府邸增添了无限生机。

旁的人都说这安澜侯不近人情,冷酷无情,可是能把院邸打扮的如此生机,想必也不是一个心肠狠毒的人,但为何安澜侯偏偏要他她一个花楼姑娘来教被捧为掌上明珠的妹妹,芍药实在想不通。

只见一女子身着一袭粉纱衣衫,裙摆上绣着细碎的樱花瓣,随着她跑动的动作轻轻翻飞。她梳着双丫髻,髻上各簪一支玲珑的珍珠步摇,跑起来时步摇轻颤,叮咚作响。此刻她正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扑向一朵停在蔷薇上的白蝴蝶,眉眼弯弯,唇角扬起狡黠的笑意,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透着股天真烂漫的劲儿。

忽然她似有所觉,猛地转过身来,一双杏眼亮晶晶地看向你,脸颊因跑动泛着红晕。只见她先是歪了歪头,随即噗嗤一声笑出来,裙摆一旋便屈膝行了个礼,发间的步摇晃出细碎的光,脆生生道:“呀,让先生见笑了”那模样俏皮又灵动,像极了枝头蹦跳的小雀儿,让人瞧着心头也跟着柔软起来。

“我乃是一个青楼女子,实在担不上先生的名号,承蒙小姐不弃,不如叫我芍药姐姐吧”芍药道。

“这,芍药姐姐,我尊重你的想法,可我认为无论身在何处,无论何种境地,有自己的本领,能够教别人,算得上老师,就担得上先生二字。不过既然您让我叫你芍药姐姐,那我便唤你芍药姐姐。芍药姐姐,周棠这厢有礼了。”说着,她款步上前,至芍药身前,双手交叠于腹前,屈膝微蹲,颔首躬身,发间玉簪随动作轻颤,声音清浅道:‘学生见过先生。”

芍药今日教学的课程进行的很顺利,正要回去,突然想不如趁这时间好好逛一逛这长安街,正走着,不想被一个小孩撞了。

“好好的这么匆匆,张张跑做什么?”芍药问道。

那小孩先是吃了一惊,赶忙行礼道歉,说道姐姐,不知今日这京城上有一件热闹事,那花楼的花魁,竟被丈夫虐待致死尸首还在大街上。

芍药身子猛地一晃,俯下身,抓住小孩的肩膀,“哪个花楼的花魁,花名可是牡丹?”

“正是怡红院的花魁——牡丹。她的尸体就在那边。”

芍药拼尽了全身力气,向小孩所说的方向跑去,远远的看到了一起一个穿着粉衣的女子躺在路上,那粉衣正是分别时她为牡丹准备的。

刹那,芍药身子猛地一晃,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筋骨,指尖瞬间冰凉。膝盖一软,整个人踉跄着向后退了半步,几乎要直直栽倒在地。眼眶霎时红透,大颗大颗的泪珠还未滚落,便在睫羽上凝成晶莹的泪滴,随着她微微发颤的肩头,摇摇欲坠,像风中残烛般脆弱,连呼吸都带着破碎的哽咽。

“为,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吗?姐姐!姐姐,我是芍药啊,姐姐,嗯,你再给我梳梳头发好不好?你再看我一眼好不好?我,我求求你了”

芍药握着牡丹的手,牡丹的衣袖轻轻向后退,露出大块大块的青紫。

“到底是谁?我姐姐品性如兰,柔肠济世,到底是谁害她至死?”芍药眼底闪起一抹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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