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一片死寂！邻居们脸上的表情各异，有同情，有叹息，有对何大清不齿的无声谴责，但更多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汇聚到了易中海身上。
这问题太扎心了！傻柱兄妹那些年有多难，大家都是亲眼目睹过的！
易中海作为一大爷，作为何大清走后“默认”的照看人……他此刻的回答，分量极重！
易中海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攥紧！
来了！终于来了！
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傻柱，那双如同深潭般幽暗、却又燃烧着火焰的眼睛，试图从中捕捉一丝端倪。
一丝关于自己龌龊的，那件事的蛛丝马迹！他知道傻柱指的是什么！
那每个月如期而至、由他经手、却从未抵达何家兄妹手中的捐款单！
那被他亲自签名、小心收藏的凭证，还有那些伪造笔迹、被付之一炬的信件……
不可能！
易中海的内心在疯狂咆哮！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经手！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钱藏在哪里！
所有的痕迹都抹得干干净净！傻柱这个只会抡大勺打架的莽夫，他从哪知道？
他凭什么怀疑？一定是诈！绝对是在诈我！看我心神不稳，想套我的话！对！一定是的！
一股暴戾的煞气，瞬间冲上易中海头顶！与其被诈出来万劫不复，不如赌一把！他深信自己处理得天衣无缝！
“柱子！”易中海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刻意的威严，和不耐，还有一股近乎自暴自弃的决绝！
他环视全场，对着所有邻居，几乎是吼出来的：“你爹何大清！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陈世美！是四九城都少见的混账王八蛋！白眼狼！”
他指着傻柱，唾沫星子飞溅：“没错他何大清！自打跟着那姓白的寡妇去了保定城！
就忘了自己姓什么！忘了自己还有一对儿女！就是一头扎进那温柔乡里的白眼狼！
这些年！别说信！他连个屁都没放回来过！更别提什么钱！票！做梦！他巴不得你们兄妹俩，死在外头！省得耽误他的好事！”
易中海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铁板上凿出来的，带着狠劲：“柱子你要是不信！可以去保定城问问！
问问你那个好爹！问问他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至于你刚才问的那些——”
易中海用力挥了挥手，仿佛要驱散某种不存在的幻象，脸色带着表演出的沉痛和义愤：“钱？信？呵！子虚乌有！全是子虚乌有！
都是你胡思乱想！柱子！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有些事没了就是没了！你得认命！不能逮谁咬谁啊！”
他盯着傻柱的眼睛，带着最后通牒的压迫感：“该说的我都说明白了！今天这场闹剧，到此为止！”
说罢，再次一甩袖子，端着他那没了茶水，光剩下个坑洼底子的破茶缸，作势就要大步离开。
背影依旧试图挺直，但那脚步却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易中海他在赌！赌傻柱没有任何证据！
周围的邻居听着易中海这斩钉截铁、痛心疾首的控诉，面面相觑，不少人露出了然和同情的神色，似乎完全接受了这个解释。
有人无奈地摇头叹息傻柱命苦，有人看向傻柱的眼神，略带一丝“疑心病”的责备。
闫富贵偷偷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贾张氏撇着嘴，眼神闪烁，不知在转什么心思。
秦淮茹看着傻柱僵立在原地的背影，眼底深处甚至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和解脱——
只要这事儿没牵扯出别的，退了钱还能活！
就在易中海一脚，刚要踏出中院月亮门，紧绷的心弦微微松动一线，以为惊涛骇浪终于过去之际——
“好！”
一声石破天惊的“好”字！如同春雷炸裂！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
傻柱猛地抬起了头！
刚才脸上那股沉重的、压抑的、仿佛被巨大痛苦吞噬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冬日破晓云开雾散后、冰冷刺骨却又亮得惊人的！
灿烂笑容！那笑容在他胡子拉碴的脸上绽放开来，没有一丝暖意，只有极致冰冷下迸发的狂喜，和一种洞察一切的、猫戏老鼠般的嘲讽！
“好啊！真是太好了！一大爷！”傻柱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快活无比的情绪，如同获得了旷世珍宝！
他转向全院目瞪口呆、不明所以的邻居们，脸上的笑容如同燃烧的太阳，声音洪亮得甚至带上了一丝难掩的“激动”颤抖：
“各位街坊！叔叔婶子大娘大爷们！大伙儿都听见了吗？都听清楚了吗？”
他指着易中海那再次凝固，在月亮门下的背影，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刚才！咱们四合院最高领导！最公正的一大爷！
当着咱们全院老少几十口人的面！金口玉言！亲口承认并保证了！”
他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又慢又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那个爹何大清！自从离开四九城滚去保定之后——”
“再也没有对我们兄妹！有过一丁点的关心问候甚至——”
傻柱眼中寒光爆射，声音陡然化为斩钉截铁的咆哮：“更没有寄过一封信！寄过一分钱！寄信寄钱是子虚乌有的！！！”
傻柱巨大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轰鸣回荡！震得所有人魂魄都跟着一跳！
易中海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端茶缸的手抖得如同筛糠！脊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那刺骨的寒意，比腊月的冰刀子还冷！他不是在替我洗白！他是在……套话，定性！！！
傻柱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如同变脸戏法，只剩下冰锥般的锐利，和绝对的掌控感，
他平静地对着易中海那僵硬到极点的背影，吐出了最后一句重逾千斤的结语：“易大爷您这话算是板上钉钉了！给这事儿盖棺定论了！”
“有您今天这番话！有咱全院父老乡亲作证！我何雨柱就彻底放心了！”
这件事完了后，四合院里在次喧哗起来，听到邻居们让自家退捐款，贾张氏顿时怒了，她唾沫横飞，越骂越凶，越骂越觉得自己占据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