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蕴酒去楼下打水,正巧遇上同样打水的许辰,没想到一靠近,对方就跟被针扎了一般,迅速走开,还轻“啧”了声。
好像和他待在同一空间都不干净似的。
温小少爷的手顿了一下,也面无表情径直越过人接了水,上了楼。
切,不喜欢就不喜欢,谁求着他呀?
温蕴酒扯着被子,正打算美美睡觉,就听到敲门声。
“这个时候谁会来?”
温蕴酒嘟囔着,起身去开了门。
宋连愉手里拿着医药箱:“还没睡吧,洗漱完了吗?我看看伤口。”
温蕴酒点头,侧身让人进来。
温蕴酒坐在椅子上仰着头,乖乖等人过来。
宋连愉洗了手,见他这副样子,轻笑了一声:“别紧张,我就看看,换个药。”
温蕴酒当然不是怕疼,他只是在宋连愉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幻视了他大哥。
他从小耍皮受伤的时候,他大哥回家第一时间也会找他看伤口,换药,当然还有训他一顿。
“抬头,我看看。”
宋连愉将裹着的纱布打开,有点痒,温蕴酒没忍住扭了两下,下意识抬手想去碰,被宋连愉一把抓住。
宋连愉抓紧着温蕴酒的那只手,也拧眉:“你别乱动,你是不是偷偷抓了,还是碰水了,有点发炎。”
气势挺足,手劲也不小,一脸严肃,语气也有挺严厉。
“没……”
宋连愉: ……
他洗澡的时候是没忍住碰了两下,温蕴酒有些心虚了,他别开眼,乖巧的任由他作为了。
“我帮你用盐水擦一下,再重新换药。”
“好。”
宋连愉做事认真,低着头细致的擦着。
虽然别开了眼,但是宋连愉刻意放轻的呼吸,轻轻的打着在他的脸上,面对面极近的距离让温蕴酒很不自在。
还有捏着他脸,温热的手指也让人很不自在。
反正,就是怪怪的!
都怪原主,脑子里存了太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温蕴酒捏着衣角,揉来揉去:“好了没有?”他声音里极力掩饰着那点不自然。
宋连愉以为是自己将人弄疼了,正想低头安抚了一句,眸光一愣。
与他贴的极近的人头发乌黑,头顶上有一个小小的发穴,正垂着眸子睫毛微微颤动着,看着很乖。
漂亮的东西,总是让人极难生出恶感。
“没有,还忍一下,马上上药了。”
“快一点,一直仰着脑袋,我脖子怪疼的。”
“好。”
宋连愉想了想直接拖住了人的后颈,旁边药箱拿起准备好的药,正要敷盖上去。
哐的一声。
有人重重拍开了开了一半的门。
两人同时转头去看,陆允安站在门口一脸的看着两人:“你们干嘛呢?”
声音很大,见到动静在楼下训人的曾叔也跑了上来。
“发生什么了?”
“小愉,你怎么在温蕴酒房间!!!”
最后几乎是尖叫出声。
许辰靠在墙边,被曾叔训了一个多小时,他此刻心情正差着,满腔的恶意掩饰不住:“温蕴酒,你缠着陆哥一个不够是吧,连队长都要勾搭?”
“够了!”宋连愉上前一步,亮出手里的药:“小酒头上有伤,不方便我帮他换个药,有问题么?”
余羽缩在背后,低声道:“愉哥,换药也不用闭门吧?而且酒哥不是头受伤么?”
宁年和曾叔蹙眉看了他一看,许辰则是冷笑一声,面带嘲讽打量着两个人。
温蕴酒看着被门砸掉的墙皮,只觉得额头上的青筋都颤了颤,他冷冷开口:“眼神不好,就去看眼科,脑子不好就去看脑科,总有一家医院适合各位。”
“陆允安,我的门刚刚是关着的吗?”温蕴酒眼神扫过,直直的看着陆允安开口。
陆允安嘴巴动了动,门是半开着的,他刚刚路往里面瞥了一眼。从他那个角度隐约看到宋连愉用手勾着温蕴酒的头。
下一秒就手比脑子快,一把拍开了门,发出来那句质问,他忘记温蕴酒头上还有伤了。
只觉得比温蕴酒的特殊性取向,宋连愉不应该大晚上一个人待在他房间。
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僵硬的点了点头:“门是开着的,他们是在换药,我看错了。”
余羽脸色一僵,他会那样说就是因为陆允安站在门口。
不管两人是不是有问题,只要他这么说就总会有人怀疑的。
可陆允安说是他弄错了,那他刚刚那一番话就……
余羽缩着脖子,不再出声,他第一次这么迫切的希望没人注意到他。
但不如他所愿意,宁年和曾叔都看了他一眼。
温蕴酒看上去很平静,仿佛并没有因为这件事生气。
这和平时的温蕴酒很不一样的态度,放以前连陆允安都承认他看错,温蕴酒早该闹翻天了,但事后又会小心翼翼的看着别人神色,暗戳戳的讨好。
他怕一个人被剩下,这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的性格缺陷。
但今天气氛明显不对劲,几人却莫名紧张起来。
看着可能因为情绪和刚刚的大动作,又隐隐泛出血迹的伤口,宋连愉皱了皱开口道:“小酒,我先帮你把药上了先。”
温蕴酒不说话,乖乖仰头让宋连愉动作着,眼睛却斜着,死死的盯着几人。
宋连愉见状,也只能默默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快了些。
他怕这人一直斜着眼睛瞪,会变成斜视。
楼下大厅。
温蕴酒看着陆允安,寒声道:“你既然承认你弄错了,不会道歉?”
陆允安抬头有些诧异,盯着他看了一会。
温蕴酒见他还敢瞪,也恶狠狠的瞪回去。
上药的那几分钟他认真思索过了,温小少爷不是没长脑子,对方没动手也没骂人,顶多就是脑子不好,人比较蠢。
他不跟蠢蛋计较。
陆允安知道是自己做错了,当他就是莫名一口气梗在胸口,他还没被温蕴酒这样对待过。
他深吸了口气,闷闷地低下头,强压着那股莫名地情绪道:“对不起,我刚刚误会你了。”
温蕴酒不容置疑地呵斥了一声:“大声点,听不到!”
这口气,听的旁边的曾叔心头一颤,下意识去看陆允安的脸色。
这战队为什么会被拉起来,他最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