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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着这条废腿，一步步挪到了军区后面的“英雄崖”。
风刮在脸上，像迟来的刀子，提醒着我还活着。
这里是纪念牺牲战友的地方，崖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名字。
最高最亮的那颗五角星旁边，还空着一个位置，曾预留给了我——“青鸾”。
秦峰曾在这里，单膝跪地，眼里的星光比漫天繁星还亮。
“苏青，等我们打完最后一场仗，我就把你的名字，刻在我家户口本上。”
如今，誓言犹在耳边，说出誓言的人，却在不远处的军区大礼堂里，为另一个女人庆功。
灯火通明，将半个夜空都染成了暖色，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
他们在为“英雄”白雪庆祝，庆祝她力挽狂澜，庆祝她怀上了秦峰的孩子。
而我这个曾用命换来情报的真正英雄，却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连名字都成了一个肮脏的禁忌。
我笑了，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怪响，笑得眼泪混着血水流了出来。
我爬上崖边的护栏，动作笨拙得可笑。
我张开双臂，那只残废的左手无力地垂着，像一只被命运生生折断翅膀的青鸟。
秦峰，我曾想做你的青鸟，为你衔来胜利和荣光。
现在，我把这条命，还给你，也还给这片我曾用生命深爱过的土地。
“再见了，我的总指挥。”
我在心里说完最后一句话，纵身一跃，投入了崖下那片能吞噬一切的黑暗深渊。
与此同时，军区指挥中心。
一名技术员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脸色煞白地抓起一份报告，冲向秦峰的办公室。
“报告总指挥！基因库紧急比对结果出来了！”
秦峰正在换上晚宴的礼服，闻言不耐烦地整理着领口。
“结果是什么？”
技术员的声音都在发抖，几乎是吼出来的。
“报告！那个疯…那个女人的DNA，和三年前在‘红蝎行动’中失踪的苏青上尉，匹配度99.99%！她就是苏青！”
秦峰的动作猛地僵住，像被雷劈中。
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被再次撞开，一个通讯兵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声音凄厉得变了调。
“总、总指挥！不好了！‘红蝎行动’的黑匣子数据……刚刚被完全破译了！情报显示，苏青上尉是被陷害的！真正的叛徒是……是白雪！”